山间,小道。

  阳光明媚、绿草如茵, 空气中都弥漫着香味。

  美好的环境自然造就祥和的氛围,此间的人们畅谈欢笑,好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。

  此时一男子正打此处经过,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捆劈柴,腰间挂着一把斧头。

  “刘闯回来啦。”周围的村民跟他打着招呼。

  他笑着点了点头,算作回应,他的笑容憨厚朴实,看上去是一个老实的农民,但谁能想到,就在五年前,他还是江湖中威名远扬,被武林中人称为“利斧开天”的斧头帮帮主。

  刘闯为人仗义,朋友有难必会为其两肋插刀,斧头帮在其的带领下也是声名显赫、人人称颂。

  但刘闯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,其中最为厉害的当属东方小白。

  东方小白的弟子奸淫人妻,刘闯看不过,将其毙命于市,虽然大快人心,但也因此激怒了东方小白。

  东方表面上称赞刘闯做的好,帮助自己清理门户,同时也不断自责,怪自己管教弟子不严。

  刘闯为人耿直,相信了东方的话,还称赞他乃大丈夫。但怎知他暗地里勾结其他门派,其中多数为心术不正之人。

  这些人趁刘闯不在家中之时,偷袭斧头帮。斧头帮毫无防备,损失惨重,几乎灭门,刘闯的妻儿也未能幸免于难。

  当刘闯看到这一惨状时,悲痛不已。他从存活的弟子口中知道是东方小白所为,他将自己所剩的全部钱财分给了这些人,并将他们遣散回家,他一人一斧来到了东方小白的住处。

  当时参加行动的人正好都在东方小白家中,那一夜哀嚎漫天,血水遍布整个庄园,所有人中只有东方小白一人逃掉,刘闯当时已身受重伤,无法追赶,只得忍痛作罢。

  事后,刘闯心灰意冷,一个人远离了江湖,从此武林中再无刘闯这个名字。

  光阴似箭,转眼五年时光已过,这期间刘闯又娶了一个妻子,妻子贤惠,并为他生了一个女儿,一家人过着安逸自在的生活。

  但就在今天,就在此刻,就在眼前,事情发生了改变。

  刘闯的手按在了斧头上,他的目光注视着前方,一个男子,正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,只是这笑容很邪。

  刘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幅面孔。

  “东方小白!”

  “哈哈,刘帮主,多年不见,一向可好?”东方小白的笑声很大,引得周围村民围观。

  刘闯的手在颤抖,他在忍耐,多年的仇恨在他心中一瞬间的爆发,让他有些失控。

  他深吸口气,缓缓说道:“你走吧,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刘闯,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,还望你好自为之。”

  东方小白仰天大笑,他的笑声尖锐刺耳,“刘帮主好大气啊,你可知这些年我为了找你,付出了多少?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与你做个了断!”

  刘闯未理睬他,继续向前走,突然,他感觉周围的景象变了。

  红!鲜血的红,一滴一滴,慢慢聚成一片,在他的身体周围流淌。

 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未等刘闯想明白,在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他死去的妻子和孩子,还有那些斧头帮的弟子,看到他们被人一刀一刀的砍杀,看到他们死时的痛苦与不甘。”

  “西域巫术?”刘闯赶忙闭上双眼。恐惧、惊慌促使他想阻止这些画面。但当他闭上双眼后,耳朵里出现了哀鸣,家人和弟子的哀鸣,那哀鸣声深深刺痛着刘闯的内心。

  “啊!!!”刘闯的内心被击垮,他彻底崩溃了。

  “哈哈!”东方小白肆意大笑,“刘闯,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,武功我比不过你,但是这西域巫术可不是武功能匹敌的,我为了学习它付出了多少?哈哈,慢慢你就会知道死的滋味了。”

  他的笑声响破天际,他在等待,等待刘闯的死亡,但是他看到的永远只是悲痛中的刘闯。

  “为什么你不死?为什么?”东方小白的笑声慢慢变作哀嚎。

  “啊!!!”

  “他疯啦。”“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
  周围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谈论着,他们的目光都放在了刘闯身上,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。

  刘闯没有作出任何解释,只是背着劈柴默默的向前走去。

  当他经过东方小白身边时,低声叹道:“你输给了你那颗不平静的心。”

  刘闯继续走他自己的路,此地只留下了已陷入疯狂中的东方小白,他看到的依旧是痛苦不堪但又永不死亡的刘闯。

  我写这篇武侠故事,只是想说当我们无论遇到何种困境,都要保持内心平静,让子弹飞一会,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。失败往往只是因为自己那颗变得不平静的心。

  枯燥的风,漫天的沙,昏黄的世界。

  小雷独自走在在这漫天黄沙之中,沙粒卷进了他的眼睛,泪水随之而出。

  “好久没流泪了。”小雷伸手拭去泪珠,继续前行。

  他永远不会忘记上一次流泪的日子,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他的一生,尽管那一年他才七岁。

  七岁,正是孩子最玩闹的时候,也是最开心快乐的时候。但小雷的七岁,却是最悲痛的时候。

  因为就在他七岁生日那一天,他的家被灭门了!

  雷家霹雳堂,凭借独创的火药,与唐门同为武林之最。

  众所周知,唐门精通暗器和毒药,小雷的父亲——霹雳堂的瓢把子雷霆君便是死于唐门的毒药之下。他死后,唐门的人纷涌而至,那一夜霹雳堂血流成河,小雷在管家的奋力保护下得以逃脱。

  小雷本来不叫小雷,他叫雷小军,虽然当时他年纪尚小,但从管家口中也知道了自家失败的原因,唐门派来了奸细。

  管家当时也身受重伤,不久后便离世了。雷小军彻底变成了孤独的人。那一夜下了好大的雨,雷小军独自站在雨中,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,他对天发誓,定要报仇。

  从那天起,雷小军没有再哭过。他在外面独自流浪,遇到好心的人就能得到点吃的,遇到心肠不好的,挨顿毒打也是正常。

  这样的生活他过了五年,十二岁那年,他被人收养了。

 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,收养他的人竟然是唐门的门主唐魂。从那天起,他便成了唐魂的义子,同时也得到了小雷这个名字。

  小雷天资聪慧,性格刚毅,深得唐魂喜爱,唐门的暗器和毒药的用法,小雷也熟记于心,加上管家去世前留给他的霹雳堂火药的用发秘笈,小雷已将霹雳堂和唐门两大门派的看家本领牢牢掌握。

  今日,便是他复仇之日!

  “小雷!”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小雷的思绪。

  小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,在唐门的日子里,小雷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。

  她叫小雅,是唐门中的一个丫鬟。小雷和小雅的年龄相仿,彼此交谈的比较多,时间久了,便产生了一些特别的感情。

  “我们何时去外面玩啊?”小雅带着那可爱的笑容,走到小雷身旁。

  “我要去跟义父说些事情,完事我便来找你。”小雷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,但心中却有说不尽的苦楚,今日一去,还能否回来?

  “噢!”小雅安静的退到一边,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这个身份可以知道的。

  小雷摸了摸她的脸,笑了笑,继续前行。

  唐门的城堡一片祥和之色,但在这祥和的表象之中,隐藏着天罗地网。

  但以小雷的身份,足以无视这些。

  他来到了唐门正殿,唐魂正在看书。

  小雷面带恭敬之色,手中早已握住了自己独创的暗器——火莲花。

  所谓火莲花,便是在唐门毒莲花的基础上,加上霹雳堂特有的火药,借由火药的爆炸力,毒药的范围会更广。

  一切都如小雷设计好的一样,火莲花离手,在唐魂面前爆炸。

  小雷在扔出的那一瞬间离开了屋子。

  “轰!”震耳欲聋的声响几乎传遍整个唐门。但令人惊奇的是,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。

  小雷感到事情有蹊跷,他安静的站在原地,因为他知道,在这种情况下,逃跑早已没有用了。

  “很好,我果然没有看错你。”唐魂拍着手,出现在小雷的身后。

  小雷轻叹一声,说道:“我早该料到你不会这样轻易让我得手的。”

  唐魂淡淡一笑,说道:“我的稻草人做的很像吧。”

  “很像,简直就像真的一样。”小雷笑了。

  “死前多笑一笑,这样在黄泉的路上不会很痛苦。”唐魂说完转身便走。

  “是啊!死前应该多笑笑,那你为什么不笑呢?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

  没有回答,也不需要回答了,因为唐魂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
 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没有知觉,慢慢的,他也随之倒在地上。

  小雷笑道:“我的火莲花可不仅仅是你看到的那样,它里面的毒药威力,远超过你的想象,虽然我有解药,只可惜,已经被我吃掉啦。”

  这些话唐魂再也听不到了。小雷肆意的大笑,多年的心愿终于了却。

  他转过身,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小雅。

  小雷走到小雅身边,抱住她,温柔的说道:“吓到你了吧,别害怕,我带你走,以后我会告诉你一切。”

  一道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心口传来,逐渐遍布全身。

  一把利刃刺穿了小雷的心口,而握住利刃的双手正是属于小雅的。

  此时的小雅也在笑,只是这笑意说不出的邪恶。

  她低声在小雷耳边说道:“我真要感谢你,如果没有你,我也得不到唐门门主的宝座,火莲花很厉害吧,不过你似乎忘了,创造它的灵感还是我给你的哦。”|

  小雅还在笑,只是这笑声在小雷的耳朵里越来越小,直到慢慢消失。

  可见仇恨既可以毁灭敌人,也可以毁灭自己!

  清晨,朝阳。

  这个时候,生命应该是充满活力的。但聂缺却是满面的忧愁。

  因为他接到了上官奉天的挑战书。

  若在以前,聂缺或许还要问一句“上官奉天是谁?”

  可是此刻,他说不出口,因为就在前日,武林至尊林轩凤在比武场上被人一招毙命,而他的挑战者便是上官奉天。

  聂缺看着手中的挑战书,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
  战胜林轩凤一直都是他的理想,为了这一理想,他苦练武功,就在他感觉自己可以与之一战时,却知道了前日那残酷的事实。

  聂缺无数次的问自己,是否能够一招杀掉林轩凤,但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不确定。

  这个问题一直令他感到纠结,而五天后便是比试之日。

  聂缺带着满心的烦恼,走进家门,一头栽倒在床上,蒙起被子,呼呼大睡,整整一天都在睡梦中度过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他的心得到平复。

  第二天,聂缺不断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,叹气声不绝于耳,妻子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,他也视而不见,因为毫无胃口,此刻的他,连睡眠都已成为奢望。

  第三天,聂缺试图走出去,在院子里练武,没练多久,便疯狂的跑了出去,一边跑一边肆意的大喊,邻居看到他的样子都纷纷感到不解,此时的他已接近崩溃的边缘。

  第四天,聂缺在家中不断的发狂,他砸碎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,还拿着剑在屋子里乱砍,妻子吓得跑回了婆家。聂缺折腾累了,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大哭,此刻的他已经崩溃了。

  第五天,聂缺的大舅哥来了,聂缺的情况他都已听说,但当他走进屋子后,还是吃了一惊,聂缺的头发散乱,双眼通红,颧骨也凸显了许多,经过这些日子的折磨,聂缺已近乎快要死亡。

  看到这些景象,聂缺的大舅哥不禁叹了口气,说道:“唉!想不到上官奉天竟然这么幸运,林轩凤就是因为病魔缠身才输的,想不到你也病了。”

  听到这话,聂缺的双眼顿时一亮,他猛地扑向大舅哥,抓住他的衣领,大声的说道:“你说的话可否属实?”

  大舅哥感到一丝惊讶,说道:“当然是真的,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?”

  “哈哈哈、、、、、、”聂缺大笑,他松开了抓住大舅哥衣领的手,多日的纠结,此刻终于得以化解。

  随后他送走了大舅哥,回到屋子里便躺到床上休息,他需要充足的体力去面对明天的比试,此时的他,对明日的比试充满信心。

  比试当天,伴随着朝阳一同出现在比武场的聂缺可谓精神饱满,前几日的疲态早已不见踪影,而结果也正如他想的一样,上官奉天输了,输给了信心满满的他。

  聂缺开心的欢呼,和亲朋一同庆祝,只是他并不知道,林轩凤比武当日根本没有得病。

  可见,信心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!

 林间,细雨。

  稀疏的雨滴打在枝叶上,滴滴答答,仿佛民间乐曲,简单而欢乐,自然且优雅。

  走在雨中的人自然会聆听此间的美妙,但他例外。

  赤裸的上身,古铜色的皮肤,结实的身躯,在雨水的洗涤下显得更加耀眼、健硕。

  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刀,无鞘的刀,刀身有着奇异的弧度和黑色的光泽。

  他的双眼注视着前方,迷雾般的前方。

  他的目的地是荆山刀园,十二年了,每年的今天都要从他脚下的这条路走到那里,他要去比武,和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刀客比试刀法。

  这是他第十二次走这条路,之前的十一个年头,每次都是带着胜利的光芒归来,这一次是否也可以这样?

  他不断的在心中思索着,不单单是想着今日比试的胜负,还有他那已经拖延了十一年的承诺。

  每一年的今天都是荆山刀园比赛的日子,一年只有一次,对他来说,有意义的不单单是比试,还有他的妻子,因为这个日子正是他妻子的生日。

  他们结婚那天,他便承诺,要在他妻子生日那天两个人一同看落日,因为他的妻子一直认为夕阳西下的那一刻,是最美丽最宁静的时候,如果能和心爱的人一同欣赏,会非常美好。

  虽然每次都未能如愿,但温柔体贴的妻子都谅解了他,今天出门的时候,依然同往年一样,亲自送到门口,直到他走到很远才回到屋里。

  但今日多多少少让他感觉有些不一样,妻子的表情、举止、话语虽然都同于往年,但总是让他感觉有丝说不出来的异样,或许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吧。

  他安慰着自己,因为今日是最后一战,心里总会有些不一样。

  说到最后一战,他心中也有些波动,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十二位刀客,经过他的一一挑战,只剩下今天的这最后一位,但关于这位刀客的信息,却是零。

  因为他从未在武林中出现过,但他的名声却一直在江湖中广为流传,能与这样一位神奇的人比试,心中肯定会有波动。

  但是他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波动,因为这样会影响他的发挥,会让他输,输的下场就是死!

  他不想死,武林第一刀客是他一直都梦寐以求的,今天终于站在了它的面前,而他要做的,就是将这盛名带走。

  荆山刀园和往年一样,围观的人很多,其中大多数都是武林中有地位的人,他们都很想亲眼见证今天这一神圣的时刻。

  此时,他已站在了比武场的中央,他在等待,等待自己的对手。

  这是他第一次比对手先到,不光是他,就连在场的众位看客,也很想见见这位神秘刀客的样子。

  细雨骤停,周围也跟着沸腾起来,他们沸腾的原因并不是雨,而是那神秘的刀客来了。

  不过随之他们的兴奋也化为失落,因为这位刀客带着面具。

  神秘刀客走到他面前,他们二人对视着。

  阴云散去,阳光照射了下来,他们二人的比试也随之展开。

  周围的看客神情都很激动,他们看到了这十二年来最为精彩的一战,同时他们也在为挑战者感到惋惜,因为那神秘的刀客实在是厉害!

  飘逸的步伐,凌厉的刀法,令他措手不及。

  他感觉到了彼此实力的差距,但他不甘心,最后一战了,怎能这样输掉?

  他的刀挥舞的更快,力道施展的更猛。

  “难道是错觉?”他心中思量着,因为就在刚刚,他看到那蒙面刀客的脸颊处落下一滴泪珠,在阳光下璀璨耀眼。

  他顾不了这么多,他的内心已被胜利充满。

  渐渐的,那蒙面刀客的步伐减慢了,刀法也不如先前那般凌厉,最后,还露出了一个空门。

 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,手中紧握的刀猛地挥向那空门。

  就在同时,他仿佛看到了那面具后面的笑容。但他顾不得想这些。

  他手中的刀挥洒出去,鲜血也如期奔涌出来。他笑了,笑的是那么的开心,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。

  但就在短短的一瞬间,他的笑容消失了,换来的是一声惊呼。

  “不!”

  他看到了那面具后的笑容,那是他日日夜夜都能看到的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容。

  面具掉落在了血泊里,紧接着身体也倒了下来,但却倒在了他的怀里。

  “为什么?”他反反复复的问着,但没有人回答他,那笑容永远凝固在了那里。

  他懂了,虽然自己对盛名的期望高过了对妻子的承诺,但妻子的伤心也只是那一颗简单的泪珠,而更多的是帮助他达成心愿。

  他把刀扔到了一边,紧紧的抱着妻子,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,但得来的只是那山间轻轻的风声。

  夕阳西下,美丽的天空映照着孤独的背影,婉约而凄凉。清风徐徐吹过,留下的只剩悲怜。

  我写这篇武侠故事,带人回顾一下内心深处比较真挚的爱。人生苦短,有时应适当的停下脚步,回头看看,究竟什么才是自己真正要选择的,不要事后悔恨,短暂的人生路不会给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。

  秋风,细雨。
  林间,杂草丛生。
  这是一个荒无人烟,连微小的生命都不屑生存的地方。
  它是一个刑场。
  今天这里来了些许的人。刑场来人,通常只会发生一件事——杀人。

  “唉!十年了,值了。”
  一个衣衫褴褛,手脚都带着铁镣的人跪在地上,杂乱的长发依旧掩盖不住他脸上的淤青,疲惫的神态挂在脸上。
  行刑的刽子手已经站在他的身后,生命的道路即将画上休止符,但他的神思已飘到十年前。
  同样的天气、同样的地方、同样的情形,只是不一样的人。
  那时的他是刽子手,而跪在这里的是一位女子。
  想到那位女子,他都不禁会露出笑容。
  美,美的毫无瑕疵,美的无法比拟。
  当时,跪在这里的她一身白纱,就像是那随时会飘散的云。
  那时的他,准备行刑的双手迟迟不肯举起,他的心在抗拒,但他又无力反抗,只因这女子犯下的罪实在太大了。
  她原本是位大官的姨太太,年轻貌美的她嫁给了年近花甲的官员,当时的人们都说她为了虚荣,如果真的是这样,或许就没有此刻的悲剧了。
  她的父亲原本也是做官的,但却被人害死,而害死她父亲的人,正是她嫁给的这个人,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!
  天不遂人愿,行动暴漏,报仇失败,她也被抓了起来。
  他清楚的记得,这女子当时的神情非常不甘,细雨滑过她的脸颊,连同她的泪水一起流下。
  “如果你带我走,我什么都愿意。”
 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位女子对自己讲话,他的心很矛盾,最后他打定主意,趁人不备,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铁疙瘩,猛地向地面丢去。
  “轰!”的一声,浓浓的迷雾弥散开来,其他人被这突发状况弄的不知所措。当迷雾散去后,他们才发现那女子和行刑的人都不见了。
  他用肩膀扛着女子拼命的逃跑,不知跑了多久,他感觉后面没有人追来,便停下脚步,将女子放下来,打开了她手脚上的铁镣。
  “你走吧。”这是他对这女子说的第一句话。
  那女子一愣,说道:“你不带我走吗?”
  他只是淡淡的一笑,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救你,是因为我喜欢你,但我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得到你,我知道我配不上你,祝你好运。”
  说完这些话,他将随身带的没吃掉的干粮留下,便离开了,没有回首,没有留下姓名,只是孤单的离开。自此他便成了通缉犯。
  “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?会不会记得我呢?对了,今天会不会也有人像我救她一样救我呢?”
  他在暗自偷笑,笑自己的痴心妄想。

  “行刑!”
  听到号令,他闭上了双眼。
  “轰!”熟悉的声音,他猛的睁开双眼,一片白茫茫的世界。
  “难道我在做梦?”
  突然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拉住了他,带他一同飘了起来。
  此刻他知道自己没有做梦,真的有人来救自己了。
  “会是她吗?”穿过白雾,看到的是一位蒙面人,他不禁有些失落,但他知道过不了多久,他便能知道答案。
  过了不久,他们停了下来。
  “这地方。。。。。。”他看到他们停下来的地方,心中划过一丝暖流。
  “是这里,我就是在这里和她分别的。”
  他的神情非常激动,泪水也快要涌出眼眶。
  但下一幕让他彻底失望了,那人摘下了面纱,是个年轻的男子。
  他不想让陌生人看到自己失态,赶紧揉了揉眼睛,说道:“这位小兄弟,谢谢你仗义相救,不知尊姓大名?”
  那年轻男子一边弄开他手脚上的铁镣,一边说道:“我叫孟飞。”
  “孟飞?”他用尽脑汁也没相出和这个人有什么交情。

  “前辈,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?”
  “前辈?打算?”,他心中默默的思索着,此人为何称呼自己前辈?说到打算,虽然此刻自己从鬼门关逃了出来,但在余下的生命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做了,这和画上休止符又有何区别。
  想到这里,他的内心不禁忧愁了起来。
  “前辈,一会家师还要和前辈叙旧,晚辈先告辞了。”

  他还没来得急问那人师父是谁,那人便快步离开了。
  他不禁开始四处张望起来,这时一副熟悉的面孔走入他的视线。
  他笑了,因为就在此刻,他找到了生命的意义。

  他,一个商人,富甲一方。
  她,一个刺客,威名远扬。
  他,一个一心只有生意,做事精明果断的商人。
  她,一个一生只会杀人,做事独断专行的刺客。
  这样的两个人,相遇了,在一个很偶然、很奇妙的情况下相遇了。
  “同行结怨,家常便饭”,商人也一样,李明洋自然也有他的竞争对手,自己生意做的越红火,要对付他的人自然就越多。
  而她,便是被选来对付他的人。

 杀手都是孤独的,以杀手为职业的人都不愿有其他人走进他们的生活,因为这样的人会成为他们的牵绊,杀手有了牵绊,下场往往都会很惨。
  她也不例外,作为杀手的她,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,用挥散不尽的金银堆积自己那空旷的心灵。
  她除了得到那些数不尽的金银外,还得到了一个名号——冷美人。
  她拥有天下间少有的美丽面容,见过她一面的人都很难忘却,但都不敢靠得太近,因为太冷了,冷的近乎死亡!
  平日里,只要不去杀人,她都会到大海边走一走,或许只有海浪才能清洗她心中残留的污秽。

  今日,便是他们而人相遇的日子。
  如往日一般,他在深夜里看账目,她在深夜里杀人。
  相遇的地点便是他的书房,然后。。。。。。
  没有人知道后来真正发生过什么,一切都是人们的谣传。

  因为那夜以后,这两个人从人间蒸发掉了,李明洋的生意被他的亲人卖掉,随后他的亲人也都消失了。
  ‘冷美人’自那夜后也消失了。不知从谁的口中传出,’冷美人因为在见过李明洋后爱上了他,不忍心下手,反被李明洋借机杀了。而李明洋也担心以后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,隐居起来了。

  如此类似的传言数不胜数,久而久之,在人们的心目中也逐渐由传言转变成了“事实”。事情结果变为这样,自然没有什么可追究的,那些要杀李明洋的人也就不再想这些事。又过许久,这件事已被人们淡忘了。

 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
  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,一座面向大海的豪宅,院内坐着一对夫妇,男的谈吐优雅,举止悠然,谈笑间尽显洒脱之气。女的貌美绝伦,举手投足间都可令世人迷醉。
  他们面对着大海饮酒谈笑。
  “做这样的选择,后悔吗?”女子抬起头,面对丈夫,那笑容简直像世间最奇妙的笔画上去的一般,动人不已。

  那男子笑了,伸出手搂住了女子的肩。虽然没有回答,但那无尽的柔情已给出了答案。
  多年前的那晚,当‘冷美人’的匕首刺向李明洋的时候,她看到的只是一副呆子模样的男子。而在李明洋的眼中也只有那美的近乎仙子般的面容。
  接着,‘冷美人’便听到李明然呆呆的说:“你是画里走出来的吗?”
  李明然之后看到的是‘冷美人’的笑。

  两个世界的人,就在这样一个很偶然、很奇妙的情况下相遇了。
  外面流传的话自然是李明然安排的,为了让她彻底脱离杀手行业。而他自己也卖掉了所有生意,在海边盖了一处大宅子,和她生活在了一起。
 从此,‘冷美人’不再冷,空旷的心灵也被填满了柔情,而且她也有了新的称呼——李夫人。

  写这篇武侠故事,纯粹是为了写出人们心中理想化的爱情,这样的爱情或许只能在话本里才会有,故在这里让大家好好感受一番。

作者:潇_辰
出处:http://bbs.tianya.cn/post-culture-941746-1.shtml

标签: 短篇武侠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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