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巴尔的摩发生了一件怪事,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居然是一副古稀老人的模样。他的生命轨迹不同于常人,是倒着运行的,他将会越长越年轻。 在1860年以前,在自己家里生孩子,对于女人来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就算是在今天,对于医生说过的孩子们应该在医院里降生的话,人们依然会觉得太过新潮了。在1860年盛夏的某一天,罗杰·巴顿夫妇决定在医院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,在当时来说,这件事情可是领先50年的行为。我现在所说的这段惊人的历史,会不会与他们那新潮的举动有关联,我认为这是我到死都无法明了的。 我现在讲的故事,可能有些不可思议,对于其中的真伪性,大家自己去分辨好了。 罗...

松户是个倒水泥的。除了头发上和鼻子底下都蒙着一层灰糊糊的水泥,他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。他想把手指伸进鼻孔,抠掉鼻毛上像钢筋混凝土一样硬邦邦的水泥灰,可是混凝土搅拌机每分钟要卸出十立方尺的混凝土,他手上忙着送料,没工夫去抠鼻子。整整十一个钟头过去了,他都没有顾得上去抠一下。他的鼻子已经硬得像石膏一样了。快到收工时间了,当他用筋疲力尽的双手搬动水泥桶时,忽然里面掉出一个小木盒来。“这是啥?”他觉得有点奇怪,可是又顾不上去捡它。他忙着用铁锹把水泥铲进水泥斗里去量,再把斗里的水泥倒进搅拌机的槽子,紧接着去把水泥桶倒干净。“慢着,水泥桶里怎么会跑出个小盒子来呀!真见鬼了!”他...

19世纪末最后一两年的一个冬夜,一位新近开业的青年医生回到家中,坐在客厅的炉边取暖。炉膛里的火烧得正旺,室外的雨点敲打着窗棂,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,凄厉的寒风吹得烟囱呼呼直响。那是一个阴冷潮湿的夜晚。此前医生已在泥水中走了一整天,现已换上舒适的睡衣拖鞋,坐在炉边休息,在半睡半醒间浮想联翩,思绪万千。他心想,若没及时赶回,惬意待在家中,此时他定会遭受寒风的欺凌和冷雨打在脸上的剧痛。继而,他又想起每年圣诞节回乡访友的一幕幕情景。他心想,朋友若是见他归来,将会多么高兴。他又想,若他告诉罗斯,说终于有人找他看病,希望能有更多病人,待数月后再来娶她回家,让寂寞的人生充满欢乐,...

6月27日早晨,天气晴朗,万里无云;那浓浓的盛夏的气息,新鲜而温暖;花儿繁茂地开着,草儿绿油油地长着。十点左右,村子的人们开始在邮局和银行间的广场上聚集;有些城镇人口太多,摸彩得花上两天,在6月26日就要开始,而在这个只有三百人左右的村子,摸彩的全程不会超过两小时,因此可以在早晨十点钟开始,而且还是能让村民们及时回家吃午饭。 毫无疑问,孩子们最先来到广场。学校刚刚放暑假,这一自由感让多数孩子还不太适应;在疯玩起来之前,他们往往会聚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呆较长时间,谈的仍是学校和老师、书本和惩戒。博比·马丁已经在衣兜里塞满了石子,其他男孩很快也学起他的样子,挑选了最圆滑...

作者:(英)萨基 鲁刚译 诺曼·格茨比坐在公园的长凳上,背靠一块栽有灌木的狭长草地,草地被公园的栏杆包围着。隔着宽阔的马车道,对面是伦敦海德公园的跑马场。紧靠他右边,海德公园的演讲角那边传来嘈杂的车马声。这是一个三月初的傍晚,大约六点半左右的光景,在月光和众多街灯的照耀下,浓重而柔和的暮色笼罩了一切。马路以及人行道上空无一人,然而黯淡的光线底下却有许多不起眼的身影在悄悄地活动,或者三三两两地坐在长凳和椅子上,简直难以将他们从周围的暗处分辨出来。这一情景让格茨比心旷神怡,也颇符合他此时的心境。在他心目中,黄昏是失意者的时刻。那些经历了奋斗和失败的男男女女们...

01在一间男宾专用的小客厅里,也就是说,在漂亮的赌场隔壁的一个吸烟室里,四个男人在吸烟喝酒。准确地说,他们既不年轻,又不年老,既不漂亮,又不丑陋;可是,不管年老年轻,他们都带有寻欢老手的那种不难辨别的特征,那种无法形容的东西,那种忧伤冷漠而带有嘲笑的意味,它这分明在说:“我们曾经尽情的生活过,现在来追寻值得喜爱和珍惜的东西。”其中一位把话题引到了女性身上。如果不谈这个问题,那反倒显得明智的多,可有些聪明人,喝了酒之后就毫不在乎的说出庸俗的话来。大家听他说,就像听舞曲一样。他说:“每个人都有过谢吕班(博马舍所著<费加罗的婚姻>伯爵的年轻侍从,崇拜伯爵夫人)的年纪:那...

神造自然之道犹如天道,非同于吾辈制作之道;故自然之博大、幽眇及神秘,绝非吾辈制作之模型所能比拟,自然之深邃远胜德谟克利特之井。——约瑟夫·格兰维尔我们当时登上了最高的巉崖之顶。那位老人一时间似乎累得说不出话来。“不久前,”他终于说道,“我还能像我小儿子一样利索地领你走这条路;可大约三年前我有过一次世人从未有过的经历,或至少是经历者从未有人幸存下来讲述的那种经历。我当时所熬过的那胆战心惊的六小时把我的身子和精神全都弄垮了。你以为我是个年迈的老人,可我不是。就是那不到一天的工夫使得我黑发变成了白发,手脚没有了力气,神经也衰弱了,结果现在稍一使劲就浑身发抖,看见影子就感...

埃德加·爱伦·坡(Edgar Allan Poe)(1809~1849),19世纪美国诗人、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,美国浪漫主义思潮时期的重要成员。我要开讲的这个故事极其荒唐,而又极其平凡,我并不企求各位相信,就连我的心里都不相信这些亲身经历的事,若是指望人家相信,岂不是发疯了吗?但是我眼下并没有发疯,而且确实不是在做梦。不过明天我就死到临头了,我要趁今天把这事说出来好让灵魂安生。我迫切打算把这些纯粹的家常琐事一五一十,简洁明了,不加评语的公之于世。由于这些事的缘故,我饱尝惊慌,受尽折磨,终于毁了一生。但是我不想详细解释。这些事对我来说,只有恐怖,可对大多数人来说,这...

   泰戈尔 (董友忱 译)一        当给这个女孩子取名叫素芭细妮的时候,谁会料到她会成为一个哑巴呢?她的两个姐姐名叫素岂细妮和素哈细妮。为了使她们的名字相似,父亲就给她取名叫素芭细妮。现在大家都简称她素芭。        根据惯例,她的两个姐姐经过相看和赔送礼钱才嫁出去。现在,这个最小的女儿犹如一块沉默的重石,压在她父母的心上。   &n...

很多人认为,这是普希金短篇小说中最具文学价值的作品。他将所有笔触都放在一个小人物身上,但是让人们看到的,却是他背后整个社会的黑暗。正文驿站的统治者,十四品文官。——韦亚泽姆斯基公爵韦亚泽姆斯公爵(1792—1878),俄国诗人、评论家,著有《驿站》一诗。引文诗句便出自这首诗。谁没有与驿站长吵过架,大声地骂过他们?谁没有在大发雷霆的时候,向他们要来那要命的小本子,写上去一些文字,控诉他们对自己粗暴无礼的态度,和蛮不讲理的欺压,虽然这样做无济于事。谁不把他们看做过去那些邪恶的诉师,或者至少也和牟罗姆牟罗姆是9~12世纪居住在奥卡河下游的一个部落。牟罗姆森林经常有强盗出...

麦琪的礼物/【美国】欧·亨利一元八角七分。全都在这儿了,其中六角是一分一分的铜板。这些分分钱是杂货店老板、菜贩子和肉店老板那儿软硬兼施地一分两分地扣下来的,直弄得自己羞愧难当,深感这种缺斤短两的交易实在丢人现眼。德拉反复数了三次,还是一元八角七分,而第二天就是圣诞节了。除了扑倒在那破旧的小睡椅上号哭之外,显然别无他法。德拉这样做了,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,生活就是哭泣、抽噎和微笑,尤以抽噎占统治地位。当这位家庭主妇逐渐平静下来之际,让我们看看这个家吧。一套带家具的公寓房子,每周房租8美元。尽管难以用笔墨形容,可它真真够得上“乞丐帮”这个词儿了。楼下的门道里有个信箱...

在纽约西区南部的红砖房那一带地方,绝大多数居民都如时光一样动荡不定、迁移不停、来去匆匆。正因为无家可归,他们也可以说有上百个家。他们不时从这间客房搬到另一间客房,永远都是那么变幻无常——在居家上如此,在情感和理智上也无二致。他们用爵士乐曲调唱着流行曲“家,甜美的家”;全部家当用硬纸盒一拎就走;缠缘于阔边帽上的装饰就是他们的葡萄藤;拐杖就是他们的无花果树。   这一带有成百上千这种住客,这一带的房子可以述说的故事自然也是成百上千。当然,它们大多干瘪乏味;不过,要说在这么多漂泊过客掀起的余波中找不出一两个鬼魂,那才是怪事哩。   一天傍晚擦黑以后,有个青年男子在这些崩...

  变色龙〔俄罗斯〕契诃夫  巡官奥楚蔑夫洛①穿着新的军大衣,手里提着一个小包,穿过市场的广场。他身后跟着一个火红头发的巡警,端着一个筛子,那上面盛满了没收来的醋栗。四下里一片寂静……广扬上一个人也没有……商店和饭馆的敞开的门口无精打采地面对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张开,就跟许多饥饿的嘴巴一样;在那些门口附近,就连一个乞丐也没有。  “好哇,你咬人,该死的东西!”奥楚蔑夫洛忽然听见了喊叫声。  “伙伴们,别放走它!这年月咬人可不行!逮住它!哎哟……哎哟!”传来了狗的尖叫声。奥楚蔑夫洛往那边一瞧,看见商人彼楚金的木柴场里跑出来一条狗,用三条腿一颠一颠地跑着,不住地回头瞧。...

原文小公务员之死契诃夫一个挺好的晚上,有一位心情同样挺好的庶务官伊凡·德米特里·切尔维亚科夫①,坐在剧院第二排座椅上,正拿着望远镜观看轻歌剧《科尔涅维利的钟声》。他看着演出,感到无比幸福。但突然间……(小说里经常出现这个“但突然间”。作家们是对的:生活中确实充满了种种意外事件)但突然间,他的脸皱起来,眼睛往上翻,呼吸停住了……他放下望远镜,低下头,便……阿嚏一声!!!他打了个喷嚏,你们瞧。无论何时何地,谁打喷嚏都是不能禁止的。庄稼汉打喷嚏,警长打喷嚏,有时连达官贵人也在所难免。人人都打喷嚏。切尔维亚科夫毫不慌张,掏出小手绢擦擦脸,而且像一位讲礼貌的人那样,举目看看...

王予润 译“卡门撑不了几天了。”梅森吐出一大块冰,怜悯地望着那头可怜的动物,接着将它的爪子再次放进自己嘴里,继续啃咬死死地冻住了它脚趾的冰块。“我还从来没见过哪只名字起得特别了不起的狗真能干出点儿大事的。”他说着结束了任务,将卡门推到一边。“它们总是活儿干到一半就跑了,要不就是死了。你见过那些名字靠谱的狗出错吗,比如说叫卡西亚、西瓦许或者赫斯基的?从来没有,先生!你看我们这儿的肖肯,他就——”啪!那头瘦巴巴的畜生突然发怒,白森森的牙堪堪擦过梅森的喉咙。“挺能干了,嗯?”梅森拿起打狗的鞭子,用握柄巧妙地往那狗的耳朵后面敲了一下,让它摔进雪地里,它的身体微微颤抖,牙上...